◎艺文三
子类十二:一曰儒家类,二曰杂家类,(前代艺文志列名法诸家,然寥寥无几,备数而已。今总附杂家。)三曰农家类,四曰小说家类,五曰兵书类,六曰天文类,七曰历数类,八曰五行类,九曰艺术类,(医书附。)十曰类书类,十一曰道家类,十二曰释家类。
《圣学心法》四卷(永乐中编,为类四:曰君道、臣道、父道、子道。成祖制序。)
《性理大全》七十卷(永乐中,既命胡广等纂修《经书大全》,又以周、程、张、朱诸儒性理之书类聚成编。成祖制序。)
《传心要语》一卷,《孝顺事实》十卷,《为善阴骘》十卷(皆永乐中编)
《五伦书》六十二卷(宣宗采经传子史嘉言善行为是书。正统中,英宗制序刊行。)
宪宗《文华大训》二十八卷(纲四,目二十有四,成化中编。嘉靖中,世宗制序刊行。)
世宗《敬一箴》一卷,《注程子四箴》、《注范浚心箴》共二卷
孙作《东家子》一卷
叶仪《潜书》一卷
留睿《留子》一卷
叶子奇《太玄本旨》九卷
朱右《性理本原》三卷
张九韶《理学类编》八卷
谢应芳《辩惑编》四卷
周是修《纲常彝范》十二卷
曹端《理学要览》二卷,《夜行烛》一卷,《月川语录》一卷
尤文《语录》二卷
鲍宁《天原发微辨正》五卷
金润《心学探微》十二卷
吴与弼《康斋日录》一卷
薛瑄《读书录》十卷,《续录》十卷
周洪谟《南皋子杂言》二卷,《箐斋读书录》二卷
胡居仁《居业录》八卷
谢铎《伊洛渊源续录》六卷
程敏政《道一编》五卷
蔡清《性理要解》二卷
杨廉《伊洛渊源录类增》十四卷,《畏轩劄记》三卷
张吉《陆学订疑》二卷
章懋《枫山语录》二卷
周木《延平问答续录》一卷
杨守阯《困学寡闻录》十卷
韩邦奇《性理三解》八卷
王鸿渐《读书记》二卷
王輶《大儒心学录》二十七卷
徐问《读书劄记》八卷,《续记》八卷
方鹏《观感录》十二卷
魏校《庄渠全书》十卷
陈献章《言行录》十卷,《附录》二卷
赵鹤《金华正学编》十卷
王守仁《传习录》四卷,《阳明则言》二卷
罗钦顺《困知记》六卷,《附录》二卷
陈建《学蔀通辨》十卷
许赞《性学编》一卷,《道统溯流录》一卷
湛若水《甘泉明论》十卷,《遵道录》十卷,《问辨录》六卷
黄佐《泰泉庸言》十二卷
吕柟《泾野子内篇》三十三卷,《语录》二十卷
邹守益《道南三书》三卷,《明道录》四卷
何瑭《柏斋三书》四卷
薛蕙《日录》五卷
顾应祥《惜阴录》十二卷
沈霁《语录》四卷
邵经邦《弘道录》五十七卷
唐顺之《儒编》六十卷
薛应旂《考亭渊源录》二十四卷,《薛子庸语》十卷
王艮《心斋语录》二卷
周思兼《学道记言》六卷
胡直《胡子衡齐》八卷
陆树声《汲古丛语》一卷
金贲亨《道南录》五卷,《台学源流集》七卷
尤时熙《拟学小记》八卷
刘元卿《诸儒学案》八卷
周琦《东溪日谈》十八卷
罗汝芳《明道录》八卷,《近溪集语》十二卷
耿定向《庸言》二卷,《雅言》一卷,《新语》一卷,《教学商求》一卷
李渭《先行录》十卷
王樵《劄记》一卷,《笔记》一卷
许孚远《语要》二卷
朱衡《道南源委录》十二卷
孙应鳌《论学汇编》八卷
梁斗辉《圣学正宗》二十卷
管志道《问辨牍》八卷,《理学酬咨录》八卷
王敬臣《俟后编》四卷
吕坤《呻吟语》四卷
邹德溥《畏圣录》二卷
邓球《理学宗旨》二卷
李材《教学录》十二卷,《南中问辨录》十卷
曾朝节《臆言》八卷
邹元标《仁文会语》四卷,《日新编》二卷
杨起元《证学编》二卷,《识仁编》二卷
徐即登《儒学明宗录》二十五卷
黄时熠《知非录》六卷
钱一本《黾记》四卷
顾宪成《劄记》十八卷,《东林商语》二卷,《证性编》八卷,《当下绎》一卷,《泾阳遗书》二十卷
李多见《学原前后编》八卷
涂宗浚《证学记》三卷
周子义《日录见闻》十卷
吴仕期《大儒敷言》三十三卷
徐三重《信古余论》八卷
来知德《日录》十二卷
方学渐《心学宗》四卷
姚舜牧《性理指归》二十八卷
冯从吾《元儒考略》四卷,《语录》六卷
唐鹤徵《宪世编》六卷
曾凤仪《明儒见道编》二卷
周汝登《圣学宗传》十八卷
高攀龙《就正录》二卷,《高子遗书》十二卷
孙慎行《困思抄》四卷
刘宗周《理学宗要》一卷,《证人要旨》一卷,《刘子遗书》四卷
叶秉敬《读书录钞》八卷
黄道周《榕坛问业》十八卷
章世纯《留书》十卷
黄淳耀《吾师录》一卷,《语录》一卷,《劄记》二卷
──右儒家类,一百四十部,一千二百三十卷。
太祖《资治通训》一卷,(凡十四章,首君道,次臣道,又次民用、士用、工用、商用,皆著劝导之意。)《公子书》一卷,(训世臣。)《务农技艺商贾书》一卷(训庶民子弟。)
成祖《务本之训》一卷(采太祖创业事迹及往古兴亡得失为书,以训太孙)
仁孝皇后《劝善书》二十卷
宋濂《燕书》一卷
王廉《迂论》十卷
叶子奇《草木子》八卷
王达《笔畴》二卷
曹安《谰言长语》二卷
赵弼《事物纪原删定》二十卷
解延年《物类集说》三十四卷
罗颀《梅山丛书》二百卷,《物原》二卷
谢理《东岑子》四卷
潘府《南山素言》一卷
何孟春《余冬序录》六十五卷,《闲日分义》一百卷
戴鱀《经济考略》二十卷
戴璟《博物策会》十七卷
陆深《同异录》一卷,《传疑录》二卷
孙宜《遁言》二卷
祝允明《前闻记》一卷,《读书笔记》一卷
蔡羽《太薮外史》五卷
刘绘《刘子通论》十卷
高岱《楚汉余谈》一卷
罗虞臣《原子》八卷
王杰《经济总论》十卷
汪坦《日知录》五卷
刘凤《刘子杂组》十卷
王世贞《劄记》二卷,《宛委余编》十九卷
王可大《国宪家猷》五十六卷(万历中,御史言内阁丝纶簿猝无可考,惟是书载之。遂取以进。)
沈津《百家类纂》四十卷
陈耀文《学圃萱苏》六卷,《学林就正》四卷
陈绛《金罍子》四十四卷
方弘静《千一录》二十六卷
劳堪《史编始事》二卷
陈其力《芸心识余》八卷
周祈《名义考》十二卷
詹景凤《詹氏小辨》六十四卷
穆希文《说原》十六卷,《动植记原》四卷
王三聘《事物考》八卷
徐常吉《诸家要旨》二卷
徐伯龄《蟫精隽》二十卷
赵士登《省身至言》十卷
刘仕义《知新录》二十四卷
屠隆《冥寥子》二卷,《鸿苞》四十八卷
闵文振《异物类苑》五卷
朱谋〈土韦〉《玄览》八卷
赵枢生《含玄子》十六卷,《别编》十卷
吴安国《累瓦编》三十二卷
冯应京《经世实用编》二十八卷
柯寿恺《语丛》三十八卷
徐三重《鸿洲杂著》十八卷
王纳谏《会心言》四卷
沈节甫《纪录汇编》二百十六卷
祁承业《国朝徵信录》二百十二卷,《淡生堂余苑》六百四卷
董斯张《广博物志》五十卷
郑瑄《昨非庵日纂》六十卷
──右杂家类,六十七部,二千二百八十四卷。
刘基《多能鄙事》十二卷
周定王《救荒本草》四卷
宁献王《癯仙神隐书》四卷
杨溥《水云录》二卷
周履靖《茹草编》四卷
邝璠《便民图纂》十六卷
顾清《田家月令》一卷
施大经《阅古农书》六卷
俞贞木《种树书》三卷
温纯《齐民要书》一卷
王世懋《学圃杂疏》三卷
黄省曾《稻品》一卷,《蚕经》一卷
李德绍《树艺考》二卷
袁黄《宝坻劝农书》二卷
陈鸣鹤《田家月令》一卷
宋公望《四时种植书》一卷
冯应京《月令广义》二十四卷
王象晋《群芳谱》二十八卷
徐光启《农政全书》六十卷,《农遗杂疏》五卷
张国维《农政全书》八卷
吴嘉言《四季须知》二卷
──右农家类,二十三部,一百九十一卷。
宋濂《萝山杂言》一卷
叶子奇《草木子余录》三卷
陶宗仪《辍耕录》三十卷,《说郛》一百二十卷(又有《续说郛》四十六卷,明季人陶珽纂辑。)
刘绩《霏雪录》二卷
陶辅《桑榆漫笔》一卷
瞿佑《香台集》三卷
张纶《林泉随笔》一卷
李贤《古穰杂录》二卷
岳正《类博杂言》二卷
叶盛《水东日记》三十八卷
单宇《菊坡丛话》二十六卷
陆容《菽园杂记》十五卷
姚福《青溪暇笔》二十卷
张志淳《南园漫录》十卷,《续录》十卷
梅纯《续百川学海》一百卷
王锜《寓圃杂记》十卷
罗凤《漫录》三十卷
李诩《漫笔》八卷
徐泰《玉池谈屑》四卷
罗钦德《闲中琐录》二卷
王涣《墨池琐录》三卷
沈周《客坐新闻》二十二卷
都邛《三余赘笔》二卷
都穆《奚囊续要》二十卷
徐祯卿《异林》一卷
唐锦《龙江梦余录》四卷
戴冠《笔记》十卷
侯甸《西樵野记》十卷
陆粲《庚巳编》十卷
陆深《俨山外集》四十卷
马攀龙《株守谈略》四卷
陆采《天池声隽》四十卷
胡侍《野谈》六卷
杨慎《丹铅总录》二十七卷,《续录》十二卷,《余录》十七卷,《新录》七卷,《闰录》九卷,《卮言》四卷《谈菀醍醐》九卷,《艺林伐山》二十卷,《墐户录》一卷,《清暑录》二卷
陆楫《古今说海》一百四十二卷
陈霆《两山墨谈》十八卷
司马泰《广说郛》八十卷,《古今汇说》六十卷,《再续百川学海》八十卷,《三续》三十卷,《史流十品》一百卷
王文禄《明世学山》五十卷
尤镗《红箱集》五十卷
朱应辰《漫钞》十卷
李文凤《月山丛谈》十卷
何良俊《语林》三十卷,《丛说》三十八卷
沈仪《麈谈录》十卷
万表《灼艾集》十卷
高鹤《见闻搜玉》八卷
项乔《瓯东私录》六卷
张时彻《说林》二十四卷
袁褧《前后四十家小说》八十卷,《广四十家小说》四十卷
陆树声《清暑笔谈》一卷,《长水日钞》一卷,《耄余杂识》一卷
徐伯相《画暇丛记》二十卷
姚弘谟《锦囊琐缀》八卷
陈师《笔谈》十五卷
石磐《菊径漫谈》十四卷
郎瑛《七修类稿》五十一卷
朱国祯《涌幢小品》二十四卷
李豫亨《自乐编》十六卷
徐渭《路史》二卷
汪云程《逸史搜奇》十卷
孙能传《剡溪漫笔》六卷
王应山《风雅丛谈》六十卷
陈禹谟《说麈》八卷
田艺蘅《留青日札》三十九卷,《西湖志余》二十六卷
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三十二卷,《续》十六卷
林茂槐《说类》六十二卷
焦竑《笔乘》二十卷,《玉堂丛语》八卷,《明世说》八卷
黄汝良《笔谈》十二卷
朱谋〈土韦〉《异林》十六卷
汤显祖《续虞初志》八卷
张鼎思《琅琊代醉编》四十卷
屠本畯《山林经济籍》二十四卷
顾起元《说略》六十卷
王肯堂《郁冈斋笔麈》四卷
董其昌《画禅室随笔》二卷
商浚《稗海》三百六十八卷
谢肇淛《五杂组》十六卷,《麈余》四卷,《文海披沙》八卷
徐勃《徐氏笔精》八卷
王兆云《惊座新书》八卷,《王氏青箱余》十二卷
张所望《阅耕余录》六卷
郭良翰《问奇类林》三十六卷
陈继儒《秘笈》一百三十卷
潘之恒《亘史钞》九十一卷
王学海《筠斋温录》十卷
李日华《六研斋笔记》十二卷,《日记》二十卷
包衡《清赏录》十二卷
张重华《娱耳集》十二卷
马应龙《艺林钩微录》二十四卷
李绍文《明世说新语》八卷
张大复《笔谈》十四卷
徐应秋《谈薈》三十六卷
杨崇吾《检蠹随笔》三十卷
来斯行《槎庵小乘》四十六卷
沈弘正《虫天志》十卷
胡震亨《读书杂录》三卷
闵元京《湘烟录》十六卷
茅元仪《杂记》三十二卷
华继善《咫闻录》五卷
王所《日格类钞》三十卷
王勣《纂言钩玄》十六卷
杨德周《随笔》十二卷
吴之俊《狮山掌录》二十八卷
──右小说家类,一百二十七部,三千三百七卷。
刘寅《七书直解》二十六卷,《集古兵法》一卷
宁献王权《注素书》一卷
徐昌会《握机汇钥》六卷
陈元素《古今名将传》十七卷
刘畿《诸史将略》十六卷
何乔新《续百将传》四卷(五代讫宋、元。)
何瑭《兵论》一卷
王芑《纲目兵法》六卷
穆伯寅《兵鉴撮要》七卷
刘濂《兵说》十二卷
吴从周《兵法汇编》十二卷
唐顺之《武编》十二卷,《兵垣四编》五卷
何东序《益智兵书》一百卷,《武库益智录》六卷
陈禹谟《左氏兵法略》三十二卷
李材《将将纪》二十四卷,《兵政纪略》五十卷,《经武渊源》十五卷
顾其言《新续百将传》四卷(一名《明百将传》。)
冯孜《古今将略》四卷
尹商《阃外春秋》三十二卷
戚继光《纪效新书》十四卷,《练兵实纪》九卷,《杂集》六卷,《将臣宝鉴》一卷
赵本学《韬钤内篇》一卷
俞大猷《韬钤续篇》一卷,《剑经》一卷
叶梦熊《运筹纲目》十卷
王鸣鹤《登坛必究》四十卷
何僎《读史机略》十卷
郑璧《古今兵鉴》三十二卷,《经世宏筹》三十六卷
王有麟《古今战守攻围兵法》六十卷
姚文蔚《省括编》二十二卷
赵大纲《方略摘要》十卷
高折枝《将略类编》二十四卷
施浚明《古今纡筹》十二卷
杨惟休《武略》十卷
孙承宗《车营百八扣》一卷
徐常《阵法举要》一卷
龙正《八阵图演注》一卷
瞿汝稷《兵略纂闻》十二卷
茅元仪《武备志》二百四十卷
孙元化《经武全编》十卷
颜季亨《明武功纪胜通考》八卷
徐标《兵机纂要》四卷
范景文《师律》十六卷
谷中虚《水陆兵律令操法》四卷
张焘《西洋火攻图说》一卷
王应遴《备书》二十卷
冒起宗《守筌》五卷
《讲武全书兵览》三十二卷,《兵律》三十八卷,《兵占》二十四卷
《兵机备纂》十三卷
(已上四部,不知撰人。)
──右兵书类,五十八部,一千一百二十二卷。
《清类天文分野书》二十四卷(洪武中编,以十二分)(野星次分配天下郡县,又于郡县之下详载古今沿革之由)
《天元玉历祥异赋》七卷(仁宗制序。)
叶子奇《元理》一卷
刘基《天文秘略》一卷
《观象玩占》十卷(不知撰人,或云刘基辑。)杨廉《星略》一卷
王应电《天文会通》一卷
周述学《天文图学》一卷
吴珫《天文要义》二卷
范守己《天官举正》六卷
陆侹《天文地理星度分野集要》四卷
王臣夔《测候图说》一卷
黄履康《管窥略》三卷
黄钟和《天文星象考》一卷
杨惟休《天文书》四卷
潘元和《古今灾异类考》五卷
赵宦光《九圜史》一卷
余文龙《祥异图说》七卷,《史异编》十七卷
李之藻《浑盖通宪图说》二卷
利玛窦《几何原本》六卷,《勾股义》一卷,《表度说》一卷,《圜容较义》一卷,《测量法义》一卷,《天问略》一卷,《泰西水法》六卷
熊三拔《简平仪说》一卷,《测量异同》一卷
李天经《浑天仪说》五卷
王应遴《乾象图说》一卷,《中星图》一卷
陈胤昌《天文地理图说》二卷
李元庚《乾象图说》一卷
陈荩谟《象林》一卷
马承勋《风纂》十二卷
魏浚《纬谈》一卷
吴云《天文志杂占》一卷
艾儒略《几何要法》四卷
《图注天文祥异赋》十卷
《天文玉历璇玑经》五卷
《天文鬼料窍》一卷
《天文玉历森罗记》十二卷
《经史言天录》二十六卷
《嘉隆天象录》四十五卷
《雷占》三卷
《风云宝鉴》一卷
《天文占验》二卷
《物象通占》十卷
《白猿经》一卷
(已上十一部,皆不知撰人。)
──右天文类,五十部,二百六十三卷。
刘信《历法通径》四卷
马沙亦黑《回回历法》三卷
左赞《历解易览》一卷
吕柟《寒暑经图解》一卷
顾应祥《授时历法》二卷
曾俊《历法统宗》二卷,《历台撮要》二卷
周述学《历宗通议》一卷,《中经测》一卷,《历草》一卷
贝琳《百中经》十卷(起成化甲午讫嘉靖癸巳,凡六十年。后人又续至壬戌止。)
戴廷槐《革节卮言》五卷
袁黄《历法新书》五卷
何注《历理管窥》一卷
郭子章《枝干释》五卷
朱载堉《律历融通》四卷,《音义》一卷,《万年历》一卷,《万年历备考》二卷,《历学新说》二卷(万历二十三年编进。)
萧懋恩《监历便览》二卷
邢云路《古今律历考》七十二卷
徐光启《崇祯历书》一百二十六卷(《历书总目》一卷,《日躔历指》四卷,《日躔表》二卷,《恒星历指》三卷,《恒星图》一卷,《恒星图系》一卷,《恒星历表》四卷,《恒星经纬表》二卷,《恒星出没表》二卷,《月离历指》四卷,《月离表》六卷,《交食历指》七卷,《交食表》七卷,《五纬历指》九卷,《五纬表》十卷,《测天约说》二卷。《大测》二卷,《割圆八线表》六卷,《黄道升度表》七卷,《黄赤道距度表》一卷,《通率表》二卷,《元史揆日订讹》一卷,《通率立成表》一卷,《散表》一卷,《测圆八线立成长表》四卷,《黄道升度立成中表》四卷,《历指》一卷,《测量全义》十卷,《比例规解》一卷,《南北高弧表》十二卷、《诸方半昼分表》一卷,《诸方晨昏分表》一卷,《历学小辩》一卷,《历学日辩》五卷。崇祯二年敕光启与李之藻、王应遴及西洋人罗雅谷等陆续成书。)
罗雅谷《筹算》一卷
王英《明历体略》三卷
何三省《历法同异考》四卷
贾信《台历百中经》一卷
《历法统宗》十二卷
《历法集成》四卷
《经纬历书》八卷
《七政全书》四卷
(已上四部,皆不知撰人。)
──右历数类,三十一部,二百九十一卷。
刘基《玉洞金书》一卷,《注灵棋经》二卷,《解皇极经世稽览图》十八卷
《选择历书》五卷(洪武中,钦天监奉敕撰定。)
马贵《周易杂占》一卷
胡宏《周易黄金尺》一卷
卢翰《中庵签易》一卷
季本《蓍法别传》二卷
周瑞《文公断易奇书》三卷
蔡元谷《神易数》一卷
张其堤《易卦类选大成》四卷
王宇《周易占林》四卷
钱春《五行类应》八卷
刘均《卜筮全书》八卷
赵际隆《卜筮全书》十四卷
张濡《先天易数》二卷
周视考《阴阳定论》三卷
杨向春《皇极心易发微》六卷
蔡士顺《皇极秘数占验》一卷
吴珫《皇极经世钤解》二卷,《太乙统宗宝鉴》二十卷,《太乙淘金歌》一卷,《六壬金钥匙》二卷
冯柯《三极通》二卷
张干山《古今应验异梦全书》四卷
陈士元《梦占逸旨》八卷
张凤翼《梦占类考》十二卷
池本理《禽遁大全》四卷,《禽星易见》四卷
鲍世彦《奇门微义》四卷,《奇门阳遁》一卷,《阴遁》一卷
刘翔《奇门遁甲兵机书》二十卷
徐之镆《选择禽奇盘例定局》五卷
胡献忠《八门神书》一卷
叶容《太乙三辰显异经》十卷
李元沣《太乙九旗历》三卷
邢云路《太乙书》十卷
李克家《戎事类占》二十一卷
杨瓒《六壬直指捷要》二卷
蒋日新《开云观月歌》一卷
黄公达《凤髓灵文》一卷
袁祥《六壬大全》三十三卷
徐常吉《六壬释义》一卷
黄宾廷《六壬集应钤》六十卷
宁献王权《肘后神枢》二卷,《运化玄枢》一卷
《历法通书》三十卷(金溪何士泰景祥《历法》,临江宋鲁珍辉山《通书》合编。)
熊宗立《金精鳌极》六卷,《通书大全》三十卷
王天利《三元节要》三卷
徐瓘《阴阳捷径》一卷
刘最《选择类编》八卷
万邦孚《汇选筮吉指南》十一卷,《日家指掌》二卷,《通书纂要》六卷
何瑭《阴阳管窥》一卷
刘黄裳《元图符藏》二卷
(已上卜筮阴阳。)
刘基《三命奇谈》、《滴天髓》一卷
吴天洪《造命宗镜集》十二卷
洪理《历府大成》二十二卷
欧阳忠《星命秘诀望斗真经》三卷
杨源《星学源流》二十卷
雷鸣夏《子平管见》二卷
李钦《渊海子平大全》六卷
万民英《三命会通》十二卷,《星学大成》十八卷
陆位《星学纲目正传》二十卷
张果《星宗命格》十卷,《文武星案》六卷
西窗老人《兰台妙选》三卷
袁忠彻《古今识鉴》八卷
鲍栗之《麻衣相法》七卷
李廷湘《人相编》十二卷
(已上星相。)
周继《阳宅真诀》二卷
王君荣《阳宅十书》四卷
陈梦和《阳宅集成》九卷
李邦祥《阳宅真传》二卷
周经《阳宅新编》二卷
《阳宅大全》十卷(不知撰人。)
刘基《金弹子》三卷,《披肝露胆》一卷,《一粒粟》一卷,《地理漫兴》三卷
赵汸《葬说》一卷
瞿佑《葬说》一卷
谢昌《地理四书》四卷
谢廷柱《堪舆管见》二卷
周孟中《地理真机》十五卷
徐善继《人子须知》三十五卷
董章《堪舆秘旨》六卷
徐国柱《地理正宗》八卷
赵祐《地理紫囊》八卷
郭子章《校定天玉经七注》七卷
陈时旸《堪舆真谛》三卷
王崇德《地理见知》四卷
李迪人《天眼目》九卷
徐之镆《罗经简易图解》一卷,《地理琢玉斧》十三卷
《地理全书》五十一卷(不知撰人。)
《地理天机会元》三十五卷(不知撰人。)
李国本《理气秘旨》七卷,《地理形势真诀》三十卷
徐勃《堪舆辨惑》一卷
(已上堪舆。)
──右五行类,一百四部,八百六十一卷。
《格古要论》十四卷(洪武中曹昭撰。天顺间王均增辑。)
沈津《欣赏编》十卷
茅一相《续欣赏编》十卷
吴继《墨蛾小录》四卷
周履靖《艺苑》一百卷,《绘林》十六卷,《画薮》九卷
朱存理《铁网珊瑚》二十卷
朱凯《图画要略》一卷
都穆《金薤琳琅》二十卷,《寓意编》一卷
唐寅《画谱》三卷
韩昂《明画谱》一卷
杨慎《墨池琐录》一卷,《书品》一卷,《断碑集》四卷
徐献忠《金石文》一卷
周英《书纂》五卷
程士庄《博古图录》三十卷
朱观熰《画法权舆》二卷
刘璋《明书画史》三卷
罗周旦《古今画鉴》五卷
李开先《中麓画品》一卷
王勣《画史》二十卷
王世贞《画苑》十卷,《补遗》二卷
莫是龙《画说》一卷
刘世儒《梅谱》四卷
王稚登《吴郡丹青志》一卷
徐勃《闽画记》一卷
曹学牷《蜀画苑》四卷
李日华《画媵》二卷,《书画想像录》四十卷
张丑《清河书画舫》十二卷
宁献王权《烂柯经》一卷,《琴阮启蒙》一卷,《神奇秘谱三卷》
袁均哲《太古遗音》二卷
严澂《琴谱》十卷
杨表正《琴谱》六卷
林应龙《适情录》二十卷,《棋史》二卷
叶良贵《歙砚志》四卷
方于鲁《墨谱》六卷
程君房《墨苑》十卷
周应愿《印说》一卷
郑履祥《印林》二卷
臧懋循《六博碎金》八卷
文震亨《长物志》十二卷
(已上杂艺。)
孝宗《类证本草》三十一卷
世宗《易简方》一卷
赵简王《补刊素问遗篇》一卷(世传《素问》王〈口水〉注本,中有缺篇,简王得全本,补之。)
宁献王权《乾坤生意》四卷,《寿域神方》四卷
周定王《普济方》六十八卷
李絅《集解脉诀》十二卷
刘纯《玉机微义》五十卷,《医经小学》六卷
杨文德《太素脉诀》一卷
李恒《袖珍方》四卷
周礼《医学碎金》四卷
俞子容《续医说》十卷
徐子宇《致和枢要》九卷
刘均美《拔萃类方》二十卷(一作四十卷。)
胡濙《卫生易简方》四卷(永乐中,濙为礼部侍郎,出使四方,辑所得医方进于朝。一作十二卷。)
陶华《伤寒六书》六卷,《伤寒九种书》九卷,《伤寒全书》五卷
郑达《遵生录》十卷
杨慎《素问纠略》三卷
阴秉旸《内经类考》十卷
孙兆《素问注释考误》十二卷
张介宾《张氏类经》四十二卷
张世贤《图注难经》八卷
吴球《诸证辨疑》四卷,《用药玄机》二卷
方贤《奇效良方》六十九卷
钱原浚《集善方》三十六卷
邹福《经验良方》十卷
丁毅《医方集宜》十卷
王鏊《本草单方》八卷
钱宝《运气说》二卷
李言闻《四诊发明》八卷
李时珍《濒湖脉学》一卷,《奇经八脉考》一卷(时珍《本草纲目》一书,用力深入,详《方伎传》。)
虞抟《医学正传》八卷,《方脉发蒙》六卷
楼英《医学纲目》四十卷
陈谏《荩斋医要》十五卷
徐春甫《古今医统》一百卷
方广《丹溪心法附余》二十四卷
傅滋《医学集成》十二卷
薛己《家居医录》十六卷,《外科心法》七卷
王玺《医林集要》八十八卷
钱萼《医林会海》四十卷
方谷《脉经直指》七卷,《本草集要》十二卷
王肯堂《医论》四卷(肯堂著《证治准绳全书》,博通医学,见《王樵传》)
黄承昊《折肱漫录》六卷
万全《保命活诀》三十五卷
李中梓《颐生微论》十卷
李濂《医史》十卷
杨珣《针炙详说》二卷
徐凤《针炙大全》七卷
徐彪《本草证治辨明》十卷
缪希雍《本草经疏》二十卷,《方药宜忌考》十二卷
熊宗立《伤寒运气全书》十卷,《伤寒活人指掌图论》十卷
赵原阳《外科序论》一卷
汪机《外科理论》八卷
吴伦《养生类要》二卷
王銮《幼科类萃》二十八卷
薛铠《保婴撮要》二十卷
周子蕃《小儿推拿秘诀》一卷
吴洪《痘疹会编》十卷
(以上医术。)
──右艺术类,一百十六部,一千五百六十四卷。
《永乐大典》二万二千九百卷(永乐初,解缙等奉敕编《文献大成》既竣,帝以为未备,复敕姚广孝等重修,四历寒暑而成,更定是名。成祖制序。后以卷帙太繁,不及刊布,嘉靖中,复加缮写。)
张九韶《群书备数》十二卷
袁均哲《群书纂数》十二卷,《类林杂说》十五卷(杨士奇《文籍志》云明初人所编。)
沈易《博文编》四卷
吴相《沧海遗珠》十卷
杨循吉《奚囊手镜》二十卷
《群书集事渊海》四十七卷(《百川书志》云弘治时人编。)
杨慎《升庵外集》一百卷(焦竑编次。)
王圻《三才图说》一百六卷
司马泰《文献汇编》一百卷
凌瀚《群书类考》二十二卷
浦南金《修辞指南》二十卷
顾充《古隽考略》十卷
吴珫《经史文编》三十卷,《三才广志》三百卷
唐顺之《稗编》一百二十卷
李先芳《杂纂》四十卷
郑若庸《类隽》三十卷
王世贞《类苑详注》三十六卷
陈耀文《天中记》六十卷
凌迪知《文林绮绣》七十卷,《文选锦字》二十一卷,《左国腴词》八卷,《太史华句》八卷
徐琏《群书纂要》一百九十六卷
曹大同《艺林华烛》一百六十卷
陈禹谟《骈志》二十卷,《补注北堂书钞》一百六十卷
茅綯《学海》一百六十四卷
徐常吉《事词类奇》三十卷
徐元泰《喻林》一百二十卷
冯琦《经济类编》一百卷
章潢《图书编》一百二十七卷
何三畏《类熔》二十卷
彭大翼《山堂肆考》二百四十卷
卓明卿《藻林》八卷
郭子章《黔类》十八卷
詹景凤《六纬撷华》十卷
焦竑《类林》八卷
彭好古《类编杂说》六卷
王家佐《古今元屑》八卷
况叔祺《考古词宗》二十卷
朱谋〈土韦〉《金海》一百二十卷
林濂《词丛类采》八卷,《续》八卷
俞安期《唐类函》二百卷
宋应奎《翼学编》十三卷
陈世宝《古今类腴》十八卷
陈懋学《事文类纂》十六卷
袁黄《群书备考》二十卷
徐鉴《诸书考略》四卷
凌以栋《五车韵瑞》一百六十卷
刘仲达《鸿书》一百八卷
刘胤昌《类山》十卷
黄一正《事物绀珠》四十六卷
汪宗姬《儒函数类》六十二卷
刘国翰《记事珠》十卷
吴楚材《强识略》二十四卷
彭俨《五侯鲭》十二卷
商浚《博闻类纂》二十卷
范泓《典籍便览》八卷
杨淙《事文玉屑》二十四卷
徐袍《事典考略》六卷
朱东光《玉林摘粹》八卷
王光裕《客窗余录》二十二卷
刘业《古今事类通考》十卷
夏树芳《词林海错》十六卷
王路清《珠渊》十卷
唐希言《事言要玄集》二十二卷
钱应充《史学璧珠》十八卷
胡尚洪《子史类语》二十四卷
沈梦熊《三才杂组》五卷
屠隆《汉魏丛书》六十卷
陈仁锡《潜确居类书》一百二十卷,《经济八编类纂》二百五十五卷
林琦《伦史鸿文》二十四卷
程良孺《茹古略》八十卷
雷金科《文林广记》三十一卷
徐应秋《骈字凭霄》二十卷
《枳记》二十八卷
胡震亨《秘册汇函》二十卷
毛晋《津逮秘书》十五集
──右类书类,八十三部,二万七千一百八十六卷。
《道藏目录》四卷
《道经》五百十二函
太祖《注道德经》二卷,《周颠仙传》一卷(太祖制。)
《神仙传》一卷(成祖制。)
宁献王权《庚辛玉册》八卷,《造化钳锤》一卷
陶宗仪《金丹密语》一卷
张三丰《金丹直指》一卷,《金丹秘旨》一卷
刘太初《金丹正惑》一卷
黄润玉《道德经注解》二卷
杨慎《庄子阙误》一卷
王道《老子亿》二卷
朱得之《老子通义》二卷,《庄子通义》十卷,《列子通义》八卷
薛蕙《老子集解》二卷
商廷试《订注参同契经传》三卷
徐渭《分释古注参同契》三卷
皇甫濂《道德经辑解》三卷
孙应鳌《庄义要删》十卷
王宗沐《南华经别编》二卷
田艺蘅《老子指玄》二卷
焦竑《老子翼》二卷,《考异》一卷,《庄子翼》八卷,《南华经余事杂录》二卷,《拾遗》一卷
龚锡爵《老子疏略》一卷
陶望龄《老子解》二卷《庄子解》五卷
郭良翰《南华经薈解》三十三卷
罗勉道《南华循本》三十卷
陆长庚《老子玄览》二卷,《南华副墨》八卷,《阴符经测疏》一卷,《周易参同契测疏》一卷,《金丹就正篇》一卷,《张紫阳金丹四百字测疏》一卷,《方壶外史》八卷
李先芳《阴符经解》一卷,《蓬玄杂录》十卷
沈宗霈《阴符释义》三卷
尹真人《性命圭旨》四卷
桑乔《大道真诠》四卷
孙希化《真武全传》八卷
池显方《国朝仙传》二卷
靳昂《龙砂一脉》一卷
朱多鲎《龙砂八百纯一玄藻》二卷
朱载〈土韦〉《葆真通》十卷
顾起元《紫府奇玄》十一卷
曹学牷《蜀中神仙记》十卷
傅兆际《寰有诠》六卷
杨守业《洞天玄语》五卷
徐成名《保合编》十二卷
──右道家类,五十六部,二百六十七卷
《释藏目录》四卷
《佛经》六百七十八函
太祖《集注金刚经》一卷(成祖制序。)
成祖《御制诸佛名称歌》一卷,《普法界之曲》四卷,《神僧传》九卷
仁孝皇后《梦感佛说大功德经》一卷,《佛说大因缘经》三卷
宋濂《心经文句》一卷
姚广孝《佛法不可灭论》一卷,《道余录》一卷
克庵禅师《语录》一卷
一如《三藏法数》十八卷
陈实《大藏一览》十卷
大祐《净土指归》二卷
元瀞《三会语录》二卷
溥洽《雨轩语录》五卷
法聚《玉芝语录》六卷,《内语》二卷
宗泐《心经注》一卷,《金刚经注》一卷
洪恩《金刚经解义》一卷,《心经说》一卷
杨慎《禅藻集》六卷,《禅林钩玄》九卷
弘道《注解楞伽经》四卷
梵琦《楚石禅师语录》二十卷
汪道昆《楞严纂注》十卷
交光法师《楞严正脉》十卷
陆树声《禅林余藻》一卷
管志道《龙华忏法》一卷
王应乾《楞严圆通品》四卷
方允文《楞严经解》十二卷
曾凤仪《金刚般若宗通》二卷,《心经释》一卷,《楞严宗通》十卷,《楞伽宗通》八卷,《圆觉宗通》四卷
沈士荣《续原教论》二卷
杨时芳《心经集解》一卷
何湛之《金刚经偈论疏注》二卷
戚继光《禅家六籍》十六卷
如愚《金刚筏喻》二卷
张有誉《金刚经义趣广演》三卷
李通《华严疏钞》四十卷
方泽《华严要略》二卷
刘琏《无隐集偈颂》三卷
古音《禅源诸诠》一卷
景隆《大藏要略》五卷
刘凤《释教编》六卷
陈士元《象教皮编》六卷,《释氏源流》二卷
方晟《宗门崇行录》四卷
一元《归元直指》四卷
陶望龄《宗镜广删》十卷
沈泰鸿《慈向集》十三卷
陆长庚《楞严述旨》十卷
王肯堂《参禅要诀》一卷
杨惟休《佛宗》一卷
张明弼《兔角诠》十卷
徐可求《禅燕》二十卷
瞿汝稷《指月录》三十二卷
袁宏道《宗镜摄录》十二卷
姚希孟《佛法金汤文录》十二卷
袁中道《禅宗正统》一卷
祩宏《弥陀经疏》四卷,《正讹集》一卷,《禅关策进》一卷,《竹窗三笔》三卷,《自知录》二卷
真可《紫柏语录》一卷
德清《华严法界境》一卷,《楞严通义》十卷,《法华通义》七卷,《观楞伽记》四卷,《肇论略注》三卷,《长松茹退》二卷,《憨山绪言》一卷
李树乾《竺乾宗解》四卷
萧士玮《起信论解》一卷
曹胤儒《华严指南》四卷
俞王言《金刚标指》一卷,《心经标指》一卷,《楞严标指》十二卷,《圆觉标指》一卷
镇澄《楞严正观疏》十卷,《般若照真论》一卷
传灯《楞严玄义》四卷,《天台山方外志》三十卷
通润《楞严合辙》十卷,《楞伽合辙》四卷,《法华大窾》七卷
石显《西方合论》十卷
智顺《善才五十三参论》一卷
仁潮《法界安立图》六卷
如卺《禅宗正脉》十卷
章有成《金华分灯录》十卷
钟惺《楞严如说》十卷
沈宗霈《楞严约指》十二卷,《徵心百问》一卷
王正位《赤水玄珠》一卷,《栴檀林》一卷
曾大奇《通翼》四卷
曹学牷《蜀中高僧记》十卷
王应遴《慈无量集》四卷
林应起《全闽祖师语录》三卷
夏树芳《栖真志》四卷
祖心《冥枢会要》四卷
净喜《禅林宝训》四卷
净喜《禅林宝训》四卷
大舣《禅警语》一卷,《宗教答响》一卷,《归正录》一卷,《博山语录》二十二卷
元贤《弘释录》三卷
宗林《寒灯衍义》二卷
──右释家类,一百十五部,六百四十五卷。
有的刑法是明代新创的,不合古制,廷杖、束厂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就是。
这几种刑法杀人极惨,而不依据法律。
继位君主都跟着实行,到明末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历有朝野政令,完全操纵在武夫或宦官手中,确实可叹。
太祖曾经和侍臣讨论君主对待大臣的礼节。
太史令刘基说:“古代公卿犯了罪,准备一盘水,将剑放在盘上,到悔过之室去自刎,不曾轻易折辱他们,故大臣的体面得以保存。”侍读学士詹同于是取《大戴礼》和贾谊疏文进献给皇帝,并且说:“古代施刑不加在大夫身上,是为了激励廉耻之心。
一定按这样办,君恩臣礼纔都能尽到。”皇帝认为很对。
洪武六年,工部尚书王肃犯法应受笞刑,太祖说:“六卿身份贵重,不宜因琐事折辱。”命令他用俸禄赎罪。
后来群臣因过失或牵连受到处分,允许用俸禄赎罪,起始于此。
可是永嘉侯朱亮祖父子两人都被鞭笞致死,工部尚书薛祥死于杖下,所以上书者说大臣有罪应行诛杀,不宜加以侮辱。
廷杖的刑罚,亦从太祖开始。
宣德三年,皇帝因御史严皑、方鼎、何杰等沉湎于酒色,许久不来朝见参拜而发怒,下令将他们戴上枷锁示众。
从那以后,谏官就有了戴刑具的。
到了正统年间,王振专权,尚书刘中敷,侍郎昊玺、陈瑺,祭酒李时勉都受遇这种折辱,而在殿外石阶上施行杖刑已习以为常。
成化十五年,汪直诬陷侍郎马文升、都御史牟俸等人,皇帝下诏责备给事御史李俊、王浚等五十六人包庇汪直,每人廷杖二十下。
正德十四年,因为群臣进谏阻止皇帝南巡,廷杖舒芬、黄巩等一百四十六人,十一人被打死。
嘉靖三年,群臣向皇帝争大礼,皇帝下令廷杖丰熙等一百三十四人,十六人被打死。
嘉靖中期刑法愈加严峻,就是朝廷大臣也免不了笞辱。
宣府大同总督翟鹏、蓟州巡抚朱方因为撤除防卫过早,宣府大同总督郭宗皋、大同巡抚陈耀因为敌寇侵入了大旦,刑部侍郎彭黯、左都御史屠侨、大理卿沈良才因为拖延议定丁汝夔的案子,戎政侍郎蒋应奎、左通政唐国相因子侄辈虚报军功,都被逮捕而受了杖刑。
朱方和陈耀被当场打死,而彭黯、屠侨、沈良才等人杖刑受毕,立即催促办理公事。
对公卿的侮辱,前所未有。
又在正月初一朝贺时,因对六科给事中张思静等发怒,一律穿着朝服实行杖责,天下人无不惊骇。
四十多年之中,嘉靖帝用杖刑打死的朝士,比前代多几倍。
万历五年,因为对张居正守丧未满期而出仕不同意,杖责昊中行等五人。
此后卢洪春、孟养浩、王德完等人都被杖责,杖数多的达一百下。
后宋皇帝越发厌恶进言者,臣下的奏疏往往留在宫中不理睬,廷杖也搁置起来不用了。
天启时,太监王体干奉敕命大审,重重地笞打外戚李承恩,以取悦于魏忠贤。
于是万燥、昊裕中都死在杖下,政府的中央机构为之竭力谏诤,也不能保。
内阁大臣叶向高说:“数十年没有施行的弊政,十天以内出现了三次,万万不可再施行了。”魏忠贤这纔放弃了廷杖,而将自己想杀的人一律下交镇抚司,士大夫更是没有生路了。
南京施行廷杖,开始于成化十八年。
南御史李珊等因收成不好请求赈济。
皇帝摘出其奏疏中的错字,命令锦衣卫带着他们到南京午门前,每人杖责二十下,让守备太监监刑。
到正德年问,南御史李熙检举贪官污吏触怒了刘瑾,刘瑾假传圣旨杖责他三十下。
当时南京禁卫军长时间没有用刑了,刘瑾命选取兵卒练习了几天,纔施杖刑,差点把李熙打死。
东厂是成祖时创设的。
锦衣卫的监狱,太祖曾经使用遇,后来禁止使用,其重新启用亦从永乐时开始。
厂与卫相辅相成,故说起它们来并称厂卫。
当初,成祖兴起于北平,刺探官中的事,多以建文帝左右近臣为耳目。
因此即位后专门倚重宦官,在柬安门北面设立了束厂,叫自己宠爱的心腹在那里当提督,搜寻有阴谋反叛、妖言惑众与有大奸大恶行为的人等。
东厂与锦衣卫权势平齐,大概是迁都以后的事了。
不过锦衣卫指挥纪纲、门逵等大受宠幸,相继执掌权柄,厂权比不上它。
到宪宗时,尚铭掌管柬厂,又另设西厂刺探诸事,让汪直督领,所掌管的武装骑吏数量比束厂多一倍。
这些人从京城到全国各地,往来交错侦探诸事,连诸侯王的府第也不能幸免。
汪直曾被废黜而又复用,先后管事共六年,冤死其手下者累累相连,他的权势速远大于锦衣卫。
遇到汪直几次出外到边防监军,大学士万安纔进言说:“太宗建置北京,命令锦衣卫官员搜访,还担心外地官吏徇情作弊,又设置束厂,命内臣掌管。
此制实行五六十年了,办事有固定规程。
过去妖怪狐精夜里出来,人心惊惶,劳烦圣土思虑,故添设西厂,特任命汪直督查,以戒备不能预测的事件。
这是权宜之计,用来安抚人心的。
前段时间国内的纷扰,臣不赘述了。
现在汪直镇抚大同,京城人众口一辞,都认为撤销西厂最便利。
伏望圣恩特别降旨撤销它,官员们都回到原来的卫所,这将是宗庙国家的大幸事。”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
尚铭专权,不久也被革职。
弘治元年,员外郎张伦请求废除束厂,皇帝不答复。
不过孝宗仁厚,厂、卫都不敢凶横,管理二厂的官员罗祥和杨鹏,奉行职责而已。
玺德元年杀柬厂太监王岳,命令丘聚替代他,又设西厂以任命谷大用,他们都是刘瑾集团里的人。
雨厂争夺掌权,派遣巡逻兵四出侦探。
南康昊登颢等人举办龙舟竞渡游戏,结果自己被处死,家产被籍没,亲人沦为官奴。
偏远的州县里,人们一见到穿着华丽服装骑着高头大马操北京口音的人,就奔走相告,纷纷逃避躲藏。
官吏们听到风声,悄悄送上贿赂。
于是无赖之徒乘机作奸邪之事,天下人都畏惧得叠足而立。
而卫使石文义也是刘瑾的私党,厂卫的势力合二为一了。
刘瑾又将惜薪司的外薪厂改焉办事厂,荣府旧仓地为内办事厂,自己主管。
京城人叫它做内行厂,就是东西厂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其酷烈更为厉害。
内行厂并且创造新例,对囚犯不论轻重一律先施杖刑,然后判子子孙孙永远戍边。
有的人还用大枷枷着颈项发遣,枷的重量有达一百五十斤的,犯人戴不了几天就丧命。
尚宝卿颅璇、副使姚祥、工部郎张璋、御史王时中等人都没有幸免,被折磨得濒临死亡然后纔贬谪戍边。
御史柴文显、汪澄甚至因为轻微的罪过而被凌迟处死。
官吏、军士和平民被非法折磨死的有数千人。
刘瑾被诛杀以后,西厂和内行厂都撤销了,惟有束厂依然如故。
张锐主管束厂,与锦衣卫卫使钱宁都藉着搜访之事恣意罗织罪名陷害人。
厂卫之称因此大噪。
嘉靖二年,束厂芮景贤任用千户陶淳,干了许多诬陷人的事。
给事中刘最持章上奏反对,被判贬官到广德州。
御史黄德用叫他乘驿车去广德,适逢有个叫颜如环的人与他同行,用黄包袱裹了行装。
芮景贤立刻上奏,二人被捕下狱,按不同情况编伍充军戍边。
给事中刘济进言:“刘最所犯的罪过不至于发配戍边。
而且,他是由宦官逮捕酌,罪名是武夫罗织的,裁决是通过内部下旨进行的,怎么好昭示天下?”皇帝不予响应。
当时,各地的镇守太监都已撤除,而大臣们习惯于老办法,说束厂是祖宗设置的,不可废除,不知道东厂并不是太祖的制度。
然而世宗对宦官管制严格,不敢放任,束厂的权威已远不如卫使陆炳大。
万历初年,冯保以司礼太监身份兼管厂事,在束上北门之北建立新厂,叫内厂,而将先建的那个厂叫外厂。
冯保与张居正搞出个王大臣案件,企图族诛高拱,卫使朱希孝极力为高拱辩护,高拱得以无罪,可见当时锦衣卫还不大趋附于厂。
万历中期,矿税使多次出行为害,而束厂张诚、孙暹、陈矩都安然寂静。
陈矩审理妖书一案,没有株连无辜和滥判,当时的人颇称道他。
恰逢皇帝也无意于峻刻勘查,刑罚用得稀少,厂卫的监狱里甚至生了青草。
到天启时,魏忠贤以秉笔太监身份总领厂内事务,任用卫使田尔耕、镇抚许显纯之徒,专门从事用酷虐手段钳制朝廷内外人士,厂卫之毒达到极点。
凡是掌管司礼监印信的宦官,僚属称其为宗主,而总领东厂的叫督主。
束厂的属官没有专职官,掌刑由一个千户担任,理刑由一个百户担任,理刑也叫贴刑,都是锦衣卫的官员。
他们的差役都由锦衣卫提供,卫里最狡黠乖巧的士卒就调拨给他们充任。
差役长叫档头,其帽子的顶端尖锐,衣服是青白色的被褶褂,上面系着小布丝,脚穿白皮靴,专管侦伺。
其手下有番子数人为之办事。
京城的亡命之徒,骗财或挟仇的,枧办事者为窟穴。
他们打探到人家一件隐私,就通过番子密告给档头,档头根据事情大小先付给金钱。
事情叫起敷,钱叫买起敷。
既已得知阴事,档头率领番子去到犯禁的人家,门外左右坐人,叫做打椿。
其它番子就闯入室内,抓住其人审讯,没有左证或符牒,主人按要求给足贿赂,也就径直离开。
稍不如意,就严刑拷打,刑名叫干醉酒,又叫搬罾儿,其痛楚比官家规定的刑蜀厉害十倍。
还授意挨整者牵连有财力的人,有财力的贿赂他们足够多的金钱,就没有事。
如果惜钱不给,或所给不足,立即报告皇帝,将其下交镇抚司监狱,犯人立时就要丧命。
每月初一,几百个厂役在庭院中抽签,然后分别监视官府。
其中监视内府诸处会审大案和北镇抚司审讯重罪犯的叫听记,到其它官府和各个城门搜访的叫坐记。
某官做了某事,某城门发现某奸事,胥吏一条绦告诉坐记,坐记转告厂,叫打事件。
即使是深夜到束华门,从缝隙中进去了,也有人悄悄报告给皇帝。
因此事情无论大小,天子都能知道。
家人柴米油盐琐事,有的竟在宫中传为笑料。
上下惴惴不安,无不惧怕打事件的。
锦衣卫的办法也跟厂一样,但是必须写出疏条上奏,纔能让天子知道,所以它的势力远不如厂。
一天晚上,有四个人在密室裹喝酒,其中一个喝得痛快了,馒骂魏忠贤,另外三人噤口不敢出声。
还没骂完,番子就进来抓住四人,将他们送到魏忠贤那里,魏忠贤立即肢解了骂他的人,而拿钱慰劳其它三人。
三人魂飞魄丧,动也不敢动。
庄烈帝即位,魏忠贤伏法被诛。
而后王体干、王永祚、郑之惠、李承芳、曹化淳、王德化、王之心、王化民、齐本正等相继统领厂内事务,告密之风不曾平息。
为奖励王之心、曹化淳缉奸的功劳,封荫弟侄辈入锦衣卫充任百户。
而王德化及东厂理刑昊道正等侦伺到合臣薛国观隐私,薛国观因此被整死。
当时卫使已长期慑服于厂威,大抵俯首受之驱使。
崇桢十五年,御史杨仁愿说:“高皇帝设官,没有所谓的侦缉衙门。
臣下有不法行为,谏官直接纠察,没有揭发隐私的。
后来因为肃清皇帝身边的奸恶,纔建置束厂。
臣在南城供职,所审阅的讼词,多是因为假番子侵害而诉冤。
假称东厂造成的危害尚且如此,何况真的呢?这是由于长期累积起来的威势造成的。
所谓累积的威势是指,柬厂考核提拔的办法,是比较上报案件的多少,番役每每出高价来购买事件,出卖者甚至诱人为奸盗而卖事件,番役不问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卖者已经分利走了。
心怀怨忿告发人,诬陷别人使之受严刑峻法的制裁,怀恨者无不心满意足。
希望皇上放宽封束厂事件的责求,而后东厂侦伺事件纔可以宽缓一些,束厂刺探事件可以宽缓些,番役买事件和卖事件的事就可以平息,累积的威势恐怕就能逐渐减轻。”后来杨仁愿又严肃陈述不应派遣锦衣校尉。
崇祯帝因此告谕柬厂,言其应缉查的祇是阴谋叛逆和败坏伦常者,那些为非作歹、触犯律条的,自有主管机构处理,不宜侦察缉捕,并对凶横贪财的锦衣校尉进行训诫。
可是皇帝还是越来越依赖厂卫,直到明朝覆亡纔停止。
锦衣卫监狱,世称诏狱。
古代诉讼只由司寇掌管。
汉武帝创设了诏狱二十六所,历代或沿袭或更改没有定规。
五代唐明宗设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这是天子自己统领之名占到汉代有侍卫司狱,凡大案件都在那里决断。
明代的锦衣卫狱近似侍卫司狱,而其拘系残酷,为害没有比这更大的了。
太祖时,解押到北京的天下重罪犯,都收系在锦衣卫狱中。
几次更换大监房,多派人审理,诛杀的人很多。
后来将卫里刑具全部焚烧,把囚徒送到刑部审理。
二十六年,申明禁令,韶书规定京城内外案件不得上送锦衣卫,大小都经由司法机关处理。
成祖宠幸纪纲,叫他训练锦衣亲兵,又口U他掌管诏狱。
纪纲趁机任用自己的党羽庄敬、袁江、王谦、李春等,找借口作不法之事敷千百椿。
久后,族诛纪纲,而锦衣卫仍旧掌管诏狱,洪武帝的诏令被废除不用。
英宗初年,主管锦衣卫的刘勉、徐恭都是谨慎之人。
而王振任用指挥马顺,流毒天下,枷李时勉,杀刘球,都是马顺所为。
景帝初年,有人指出武官缉查诸事的弊端,皇帝狠狠责备了其长官,下令所缉拿的人都送到法司去,诬陷人的从重治罪。
英宗恢复君位,召来李贤,命左右侍臣离开,问他时政得失。
李贤于是竭力论列锦衣卫官校提人审讯的危害。
皇帝认为他说得对,背地里察验都是实情,因而召见它的长官,申诫了一番。
已搜捕的弋阳王败坏伦常的罪名经查核属虚假的,皇帝又警戒他。
而这时指挥门达、镇抚逯呆恃宠横行,李贤也几次被他们罗织过罪名。
门达四处派遣旗军校官,逯杲又定下程限督促,拿获多的就做头目。
干户黄麟到广西,把御史昊祯抓到卫裹,要了两百多副刑具去,天下来京朝觐的官员许多都被宣布有罪。
逯呆死后,门达兼管镇抚司,罗织指挥使袁彬的罪状,抓来审讯,刑罚五毒交下,仅免一死。
朝廷官员杨璀、李蕃、韩祺、李观、包瑛、张祚、程万锺等人银铛被逮捕,道路上哭诉喊冤的人不计其数。
大约在纪纲被诛杀以后,他的徒众纔稍稍收敛。
到正统时这类人重新张狂起来,天顺末年祸害更烈,朝野人士面面相觑,不能自保。
李贤虽然极言其弊端,也不能挽救了。
镇抚司的职责是审理诉讼案件,最初只设立了一个司,与外卫相等。
洪武十五年,增设北司,而以军匠和诸执掌划归南镇抚司,于是北司专门审理钦犯。
而大案的犯人经过审讯后,就送往法司拟定罪名,不曾备办审判文书。
成化元年纔下令复奏案件时用参酌附言,法司更能牵制判案。
十四年,增铸北司的大印,皇帝命令一切案件不要报告给原卫,就是卫里下达的案件,也径直请示皇上可否,卫使不得参与。
所以镇抚职务虽低,其权力却日渐重大。
起初,锦衣卫监狱由卫管辖,到门达掌管刑讯时,又在城西设置狱舍,拘押犯人,混乱不堪。
门达倒台后,皇帝听取了御史吕洪的意见,拆毁了这些狱舍。
成化十年,都御史李宾说:“锦衣镇抚司多次查获妖书图本,都是些荒诞不经之言。
小民无知,总是被它们迷惑。
请求将其书名全都记录下来,用布告昭示天下,使小民知道害怕和躲避,免得陷入法网,遭受刑罚。”皇帝回复同意。
而侦查事件者的诬告还是不停息。
十三年,逮捕了宁晋人王凤等,诬陷他们同瞎子一起接受妖书,充任伪职,并且诬陷其乡官知县薛方和通判曹鼎与他们合谋,发兵包围了两家,抓住二人严刑拷打,二人被迫自诬服罪。
后来薛方、曹鼎两家多次声明冤情,状子下交法司,经查核弄清了事实,镇抚司官员犯妄报妖言罪,判处斩刑。
皇帝只是告诚不得伤害无辜而已,而不能治他们的罪。
这年,命令锦衣卫副千户昊绶参与镇抚司的刑事审理。
昊绶性格狡猾阴险,依附汪直爬上去。
后来知道官场舆论不容汪直,所以对无罪下狱的文官不再加以拷打,触怒了汪直,被解职。
这时只有卫使朱骥掌握法律平正,处理妖人案件没有冤枉无辜。
皇帝要办罪的犯人下交主管部尸弓,独用小杖拷问,皇帝曾派内使责问,但朱骥不改。
世人因此称道他。
弘治十三年,皇帝诏令法司:“凡是厂卫所送来的囚犯,依公正原则审察,有冤枉的即予以考辨重判,不要拘泥于既成判决。”正德时,卫使石文义与张彩一里一外,作威作福,当时人们称之为刘瑾的左右羽翼。
不过石文义常常陪侍在刘瑾身边,不处理实际事务,办事的是高得林。
刘谨伏法被诛以后,石文义也被诛杀,高得林罢官。
此后是钱宁管事,重新大肆张狂,因叛逆罪被诛杀。
世宗即位后,革去了十六个锦衣传奉官的职务,淘汰了十五个旗军校官,又告谕缉查事件的武官,只探察图谋不轨、妖言、人命和强盗这类重要事件,其它诉讼和京城以外的州县的事,不得参与。
不久,事情多交给镇抚司处理,镇抚舆内侍勾结在一起,心计巧妙符合皇帝心意。
遇上太监崔文不法获利的事情败露,皇帝将此案下达刑部审理,不久又下内旨送到镇抚司。
尚书林俊说:“祖宗当朝时,将案件交给法司,事情无论大小,都让他们公平审理。
自从刘瑾、堡奎掌握大权以后,专门信用镇抚司,玩弄文字、编造冤狱,法纪受到极大的破坏。
改行善政实施教化执法就从今天开始,不宜再因为小事而枉曲法律了。”皇帝不听。
林俊又说:“这条路一开,只怕以后有了大罪,案犯就攀附关系,设法由宫内降旨来免于问罪,这实在是一条通往混乱的路。”御史曹怀也进谏说:“朝廷只信用一个镇抚,那么法司的官署都可以空曹,刑官都成为冗员了。”皇帝都不听。
六年,侍郎张璁等说:“祖宗设置三个法司来纠治官府的邪恶,公平地决断诉讼。
设置束厂、锦衣卫,是用来缉拿盗贼,纠察违法乱纪的人。
建议从现在起,审理贪官冤案还是责成法司来办,如果有徇情枉法的,就让厂卫来监察。
盗贼和违法乱纪的人,还是责成厂卫缉拿,然而也必须送到法司拟定判词。”皇帝下诏按此建议施行。
可是卫司武官到监狱提人仍旧肆无忌惮。
给事中蔡经等人弹劾其弊端,希望皇帝不再派他们去提人。
尚书胡世宁请求采纳他们的意见。
詹事霍韬也说:“诉讼案件交付给三法司就够了,锦衣卫却又来横加阻挠。
过去汉光武帝崇尚名节,宋太祖刑法不加在士大夫身上,而后忠义之士争着为他们献节效命。
士大夫有罪就打入刑徒之中,这是羞辱他们。
犯了大罪,废黜他、诛杀他都可以,便叫武人群起逮捕,揭去帽子脱掉衣裳,套上桎梏。
早上还在清贵之列,晚上就身陷囹圄,刚强雄壮之心,挫损几尽。
等到复核为无罪,就戴上官帽束好腰带,立在朝拜的队伍中。
强悍武夫看着官员指指点点:‘某人,我凌辱过他。
某人,我抓了他,捆了他。
’小人无所顾忌,君子却会由此改变行为。
这就是豪杰产生隐居山林的想法,而变故之后很少有人保持气节的原因。
希望从现在起束厂不再参与朝参仪式,锦衣卫不再主管诉讼审判。
士大夫犯罪、谪贬、撤职和诛杀,不要加以笞打杖责,不上枷锁镰铐,以便培养廉耻之心,振作精神,激励气节。”皇帝认为霍韬在职权之外乱说,不釆纳他的意见。
按照祖宗制度,每当朝会的时候,厂卫长官率领下属和校尉五百名,列队侍立在奉天门下纠察礼仪。
凡是不合礼仪的人,立即剥下他的衣服,取去官帽,抓起来关进镇抚司监狱,杖责之后予以释放,所以霍韬说到这些事。
等到万历年问,朝仪有过失的官员纔不关进监狱了,只罚扣他的俸禄而已。
世宗讨厌张鹤龄和张延龄,为非作歹的刘柬山等人于是诬告二人有邪毒诅咒行为。
皇帝大怒,把二人关进钦犯监狱,刘束山趁势株连牵引自己平素不喜欢的人。
卫使王佐打探到实情,根据诬罔律条反坐刘束山罪。
王佐于是枷刘束山等人于阙门之外,不到十天,这帮人全部死亡。
人们将王佐和牟斌相比。
牟斌是弘治年间的指挥。
李梦阳弹劾张延龄兄弟犯法之事,关进监狱,牟斌比附轻罪处理,使其得以免死。
世宗中期,卫使陆炳作恶,与严嵩朋比为奸,而倾轧夏言。
然而皇帝多次制造大案件,陆炳又常保全了他们,所以士大夫并不怨恨陆炳。
万历年问,提意见和触忤矿税宦官的臣子,都打入钦犯监狱。
刑科给事中杨应文说:“被逮捕的监察主管郡守县令和平民有一百五十多人,虽然已经拷问,还没有送到法司定罪。
监狱禁闭森严,水火不入,疫疾毒疠之气,充斥牢房。”卫使骆思恭也说:“每年举行熟审,时间都在个满以前。
现在两年没有举行热审了,镇抚司监狱里的犯人将近两百个,多抛掷瓦片发泄冤气。”镇抚司陆逵也报告:“监狱里的囚犯心怀怨恨,有的拿JJ剁了自己的手指头。”皇帝一律不予回应。
不过这时候告人隐私的风潮已经衰减,被拘捕的大臣不多。
万历末年,抓捕诸臣的政策稍宽,锦衣卫监狱渐渐空虚了。
旦尔耕、许显纯在熹宗时当魏忠贤的义子,其死党孙云鹤、杨寰、崔应元辅助他们,拷打杨涟、左光斗这些人。
犯贪脏罪的立定期限按规定交款,两天为一个期限,交款不按期限的,受全刑。
所谓全刑即上枷械,上镰,棍击,拶指和上夹棍。
五毒俱全,受刑者呼号之声沸天,血肉溃烂,辗转求死而不得。
许显纯则叱咤如常,若无其事,然而必须依魏忠贤的指令行事,魏忠贤所派遣的听记之人未到,许显纯不敢审讯。
一天晚上,叫囚犯们分开到不同监房住宿。
于是狱卒说:“今天晚上有人该壁挺了。”壁挺,狱中指死亡。
第二天,杨涟被处死,左光斗等都按次序被锁住头颅拉死。
每一个人死后,都停放几天,纔用苇席裹尸抬出牢门,蛆虫把尸体都蛀烂了。
狱中事件隐秘,囚徒家属甚至连亲人死亡的日子都不知道。
庄烈帝擒拿诛杀魏忠贤逆党时,冤死者的家属后人望着狱门呼天抢地哀号,写祭文来祭奠。
皇帝听了也哀戚。
自从刘瑾始创戴立枷以后,锦衣卫监狱经常使用它。
神宗时,御史朱应毂详陈其惨状,请求废除,皇帝不听从。
到了魏忠贤手上,更制造大枷,又设了断脊、断指、刺心的酷刑。
庄烈帝问左右近臣:“为什么要创制立枷?”王体干回答:“用来惩罪大奸大恶而已。”皇帝面有愁容地说:“虽然如此,到底还是可怜。”魏忠贤为之有所畏惧。
柬厂的祸害,到魏忠贤时达到极点。
然丽厂卫没有不互相勾结的,案情的轻重,厂能从官内得到消息。
而外廷有抵触不合的案子,锦衣卫就由东西两司房搜访缉拿,北司严刑拷问,罪状罗织周密,然后纔送交法司。
即使是东厂抓捕的人,也必须移交给镇抚司再审讯,然后刑部纔拟定判决。
因而厂的势力强大,锦衣卫就依附于厂;厂的势力稍弱,卫就反过来盛气凌厂。
陆炳缉拿司礼李彬和东厂马广隐秘之事,都问成死罪,因为陆炳深得内阁严嵩的心意。
后来宦官的势力越来越强盛,内阁势力日渐削弱,阁臣反而比厂的地位低下,而卫使没有不争相趋附厂官,甘心为其奴仆。
锦衣卫人员有功升迁授勋卫、任子、科目、功升,共四种。
嘉靖以前,文臣子弟多不屑于充任锦衣卫。
万历初年,刘守有以名臣子弟的身份主持锦衣卫,此后文官子弟都乐于在卫裹任职。
士大夫与他们交往,案子紧急时,多依靠他们的力量。
刘守有的儿子刘承禧和昊孟明就是其中最有名的。
庄烈帝对群下多疑,王德化掌管束厂以惨毒峻刻辅佐他。
昊孟明掌管卫印,不时有所宽纵,但是观望东厂的脸色,不敢违抗。
而镇抚梁清宏和乔可用朋比为奸。
凡是缙绅之家,总有几个人来往,会留下把柄。
所以通常很晚纔起床,早早就关大门,不敢两人在一起对谈。
旗军校官临门如同遭大盗抢劫,官员就是窝藏赃物的囊橐,钱财均分。
京城中有奸细潜入,那些做工的人和贩卖的人私下被流寇派遣,没有一个举发,而高门富豪局促不安,没有宁日。
那些狡黠的歹徒恣意请托人办事,稍有连逆,就捏造事实诬陷,罗织罪名,摘取片言只字,就可以株连达十几个人。
姜垛、熊开元下狱后,皇帝谕令掌卫骆养性悄悄杀了他们。
骆养性将皇帝的指令泄露了出来,并说:“这两个臣子应当处死的话,应交付给有关部门,写出他们的罪行,使天下人明白。
假若秘密派臣去杀了他们,天下人和后世会说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主?”适逢大臣们也多替姜垛等人说好话,于是二人得以长囚狱中。
这是骆养性值得称道的地方,可是在其它事情上,骆养性也多有肆虐。
锦衣卫旧例有论功行赏,只有缉拿圆谋反叛的人有赏。
后来假冒滥赏无度,所报的功一百个没有一个是真的。
官吏百姓困苦重重,而厂卫上奏请求要什么就给什么。
隆庆初年,给事中欧阳一敬极力陈述这种做法的弊病,说:“侦缉事件的官校,其势力容易办,而又各按类计算其拿获立功的次数,作为升等授勋的根据。
那磨凭着可以达到的权势,邀必然获得的功勋,屈人利己,什么不能做出来?有的在强盗自首免罪之后,故意命令强盗多多牵连平民来充数;有的囊括人家家产说是强盗的赃物,裹挟市井豪强作为人证;有的暗地里伪造图书,携带在身上假造妖书批语,用妖言假印的律条诬陷别人;有的根据姓名相似,不清不楚地就把人抓起来;父亲诉说儿子孝顺,反而判其儿子忤逆之罪。
所以谁家被缉访,俗言叫刬,毒害之烈由此可知。
请求从今以后定下制度,机密和重要的事情,关系到宪令大典,厂卫依惯例上奏请求。
那些案情不明,尚未审议的,一定要等法司详拟出判状以后,方给记功。
仍救命兵部和刑部查问明白,再请求皇上下旨予以升赏。
缉拿了人来而未能立案的,不准假冒破案以求升赏。
至于其它诉讼案件,一概不得插手,以免侵犯司法部门的事务。
若案子不能成立,而锦衣卫官校和镇抚司将人拷打成重伤,乃至死亡,允许司法机关查治。
法司若纵容隐瞒附和,则听凭科道官参与查验。
像这样则功劳一定会核实,缉访的材料一定会合乎事实,而冤枉无辜和滥施刑法就可以杜绝了。”当时皇帝不能采用他的建议。
宦官同法司一起审录罪囚,始于正统六年,皇帝命令何文渊、王文审理行在所的疑案,叫他们与宦官兴安一同进行。
周忱、郭瑾到南京去审案,皇帝敕命也这样做。
当时虽然还没有定出五年一次大审的制度,而南北两京的宦官得以参与三法司的审判案件。
景泰六年,皇帝命令太监王诚会同三法司复审北京的罪案,未审南京罪案的原因,是发生了天灾而创例。
成化八年,皇帝命令司礼太监王高、少监宋文毅到两京参加会审,而各省派遣恤刑使的任务,也在这年定下来。
十七年辛卯,命令太监怀恩同法司一起审录罪囚。
此后审录一定耍在丙年和辛年进行。
弘治九年,不派宦官参与审案。
十三年,因为给事中丘俊进言,又命令太监参加会审。
凡是会审之时,太监带着皇帝的敕令在大理寺张开黄盖,搭一个三尺高的台子,自己坐在中间,三法司的官员们坐在左右两边,御史、郎中以下的官员捧着案牍站在那里,唯唯诺诺,小心谨慎地奔走效劳。
三法司检查已定的案子,如果有量刑出入轻重不当,一律看宦官的旨意行事,不敢违抗。
成化时,会审有一案,弟弟帮助其兄斗殴,杀死了人,太监黄赐想减刑处理。
尚书陆瑜等人坚持不同意见,黄赐说:“同室的人相斗,尚且披着头发戴上帽子去解救,何况兄弟呢?”陆瑜等人不敢驳难,终于枉法判决。
万历三十四年大审,御史曹学程因为向皇帝进言而久久拘押在狱中,群臣请求宽赦他,皇帝统统不允许。
刑部侍郎沈应文代理尚书之职,联合都察院和大理寺的长官,写书面意见送到太监陈矩手上,请求他饶恕曹学程的罪过。
然后会审,案子判定后,署名同奏。
陈矩又私下启禀皇上,说曹学程的母亲年老值得关怀。
皇上终于松动,释放了曹学程。
这件事情很好,而可见太监的权力达到如此地步。
锦衣卫的卫使也能参加法司在午门外进行的审讯,以及秋后承天门外的会审,但是不参加大审。
每年处决犯人后,用图文将每个囚犯的罪状张布在锦衣卫的外墙上,叫人们观看反省。
奉诏命复审过犯人的宦官,死了以后其墓殿上要画上壁画,图中太监坐北朝南,旁边是司法机关的堂上官员,以及御史和刑部郎领着囚犯鞠躺听命的情况,以为荣耀昭示后世。
成化二年,命令宦官监斩强盗宋全。
嘉靖年间,宦官犯法,诏令免于逮捕审讯,只下交给司礼监处理。
刑部尚书林俊说:“宫府是一体的,宫中宦官犯法,应下交司法机关审判,验明其罪并公正处理,不应当废弃了祖宗的制度。”皇帝不听。
按照太祖的制度,宦官不得识字、干预政务,祇不过充任宫中扫除之役而已。
洪武末年焚烧了锦衣卫的刑具,大概是表示永不再用。
而成祖违反了这个规定,终于给子孙留下大祸患,君子为此而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