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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唐代
  3. 李商隐
  4. 韩碑

当仁自古有不让,言讫屡颔天子颐。

出自 [ 唐代 ] 李商隐《韩碑》

元和天子神武姿,彼何人哉轩与羲。

元和天子禀赋神武英姿,可比古来的轩辕、伏羲。
元和:唐宪宗年号。轩、羲:轩辕、伏羲氏,代表三皇五帝。

誓将上雪列圣耻,坐法宫中朝四夷。

他立誓要洗雪历代圣王的耻辱,坐镇皇宫接受四夷的贡礼。
列圣:前几位皇帝。法宫:君王主事的正殿。四夷:泛指四方边地。

淮西有贼五十载,封狼生貙貙生罴。

淮西逆贼为祸五十年,割据一方世代绵延。
淮西有贼:指盘踞蔡州的藩镇势力。封狼:大狼。貙、罴:野兽,喻指叛将。

不据山河据平地,长戈利矛日可麾。

自恃强大,不去占山河却来割据平地;梦想挥戈退日,胆敢反叛作乱。
日可麾:用鲁阳公与韩人相争援戈挥日的典故。此喻反叛作乱。麾通“挥”。

帝得圣相相曰度,贼斫不死神扶持。

圣君得到贤相名叫裴度,逆贼暗杀未成,自有神灵卫护。
度:裴度。

腰悬相印作都统,阴风惨澹天王旗。

他腰悬相印,统兵上战场,天子的军旗在寒风中飘扬。
都统:招讨藩镇的军事统帅。天王旗:皇帝仪仗的旗帜。

愬武古通作牙爪,仪曹外郎载笔随。

得力的将官有、武、古、通,仪曹外郎任书记随军出征。
愬武古通:愬,李愬;武,韩公武;古,李道古;通,李文通,四人皆裴度手下大将。仪曹外郎:礼部员外郎李宗闵。

行军司马智且勇,十四万众犹虎貔。

还有那智勇双全的行军司马韩愈,十四万大军,龙腾虎跃陷阵冲锋。
行军司马:指韩愈。虎貔:猛兽。喻勇猛善战。

入蔡缚贼献太庙,功无与让恩不訾。

攻下了蔡州,擒住叛贼献俘太庙,功业盖世皇上加恩无限。
蔡:蔡州。贼:指叛将吴元济。无与让:即无人可及。不訾:即“不赀”,不可估量。

帝曰汝度功第一,汝从事愈宜为辞。

天子宣布裴度功劳第一,命令韩愈撰写赞辞。
从事:州郡官自举的僚属。愈:韩愈。为辞:指撰《平淮西碑》。

愈拜稽首蹈且舞,金石刻画臣能为。

韩愈在朝堂拜舞行礼接受诏命说歌功的文章他能够胜任。
稽首:叩头。蹈且舞:指古代臣子朝拜皇帝时手舞足蹈的一种礼节。金石刻画:指为钟鼎石碑撰写铭文。

古者世称大手笔,此事不系于职司。

从来撰述都推崇大手笔,此事本不属佐吏的职司。
大手笔:指撰写国家重要文告的名家。职司:指掌管文笔的翰林院。

当仁自古有不让,言讫屡颔天子颐。

既然自古有当仁不让的箴言,韩愈欣然领受圣上的旨意。天子听完这番言辞,频频点头大加赞许。
屡颔天子颐:使皇帝多次点头称赞。颐,指面颊。

公退斋戒坐小阁,濡染大笔何淋漓。

韩公退朝后斋戒沐浴坐于小阁,笔蘸饱墨挥洒淋漓。
公:指韩愈。斋戒:沐浴更衣。濡染:浸沾。

点窜《尧典》《舜典》字,涂改《清庙》《生民》诗。

推敲《尧典》《舜典》的古奥文字,化用《清庙》《生民》的庄严笔意。
点窜、涂改:运用的意思。尧典、舜典:《尚书》中篇名。清庙、生民:《诗经》中篇名。

文成破体书在纸,清晨再拜铺丹墀。

一纸雄文,别具一格,朝拜时铺展在玉陛丹墀。
破体:指文能改变旧体,另一说为行书的一种。丹墀:宫中红色台阶。

表曰臣愈昧死上,咏神圣功书之碑。

上表说“臣韩愈冒死呈览”,歌颂圣君贤相的功业,刻写在石碑之上。
昧死:冒死,上书用谦语。圣功:指平定淮西的战功。

碑高三丈字如斗,负以灵鳌蟠以螭。

碑高三丈字大如斗,灵鳌驼负,螭龙盘围。
灵鳌:驭负石碑的,形似大龟。蟠以螭:碑上所刻盘绕的龙类饰纹。

句奇语重喻者少,谗之天子言其私。

文句奇特语意深长,世俗难以理解;有人便向皇上进谗,诬蔑此文偏私失实。
喻:领悟,理解。谗:进言诋毁。

长绳百尺拽碑倒,粗砂大石相磨治。

百尺长绳把韩碑拽倒,粗砂大石磨去了字迹。
拽:用力拉。磨治:指磨去碑上的刻文。

公之斯文若元气,先时已入人肝脾。

韩公此文浩浩真气却无法磨灭,已经深入众人的肝脾。
斯文:此文。若:像。元气:无法消毁的正气。

汤盘孔鼎有述作,今无其器存其辞。

正象那汤盘孔鼎的铭文,古器虽早就荡然无存,世间却永远流传着文辞。
汤盘:商汤浴盆,《史记正义》:“商汤沐浴之盘而刻铭为戒”。孔鼎:孔子先祖正考夫鼎。此以汤盘、孔鼎喻韩碑。

呜呼圣王及圣相,相与烜赫流淳熙。

啊,圣王与贤相的不朽功勋,显耀人寰辉煌无比。
相与:相互。赫:显耀。淳熙:鲜明的光泽。

公之斯文不示后,曷与三五相攀追。

韩公碑文倘不能昭示百代,宪宗的帝业,又怎得与三皇五帝遥相承继!

愿书万本诵万遍,口角流沫右手胝。

我甘愿抄写一万本、吟诵一万遍,哪怕是我口角流沫,右手磨出茧皮!
书:抄写。胝:因磨擦而生厚皮,俗称老茧。

传之七十有二代,以为封禅玉检明堂基。

让它流传千秋万代,好作封禅的祭天玉检、明堂的万世基石。
明堂基:明堂的基石曷:何,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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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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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元和天子禀赋神武英姿,可比古来的轩辕、伏羲。

他立誓要洗雪历代圣王的耻辱,坐镇皇宫接受四夷的贡礼。

淮西逆贼为祸五十年,割据一方世代绵延。

自恃强大,不去占山河却来割据平地;梦想挥戈退日,胆敢反叛作乱。

圣君得到贤相名叫裴度,逆贼暗杀未成,自有神灵卫护。

他腰悬相印,统兵上战场,天子的军旗在寒风中飘扬。

得力的将官有、武、古、通,仪曹外郎任书记随军出征。

还有那智勇双全的行军司马韩愈,十四万大军,龙腾虎跃陷阵冲锋。

攻下了蔡州,擒住叛贼献俘太庙,功业盖世皇上加恩无限。

天子宣布裴度功劳第一,命令韩愈撰写赞辞。

韩愈在朝堂拜舞行礼接受诏命说歌功的文章他能够胜任。

从来撰述都推崇大手笔,此事本不属佐吏的职司。

既然自古有当仁不让的箴言,韩愈欣然领受圣上的旨意。天子听完这番言辞,频频点头大加赞许。

韩公退朝后斋戒沐浴坐于小阁,笔蘸饱墨挥洒淋漓。

推敲《尧典》《舜典》的古奥文字,化用《清庙》《生民》的庄严笔意。

一纸雄文,别具一格,朝拜时铺展在玉陛丹墀。

上表说“臣韩愈冒死呈览”,歌颂圣君贤相的功业,刻写在石碑之上。

碑高三丈字大如斗,灵鳌驼负,螭龙盘围。

文句奇特语意深长,世俗难以理解;有人便向皇上进谗,诬蔑此文偏私失实。

百尺长绳把韩碑拽倒,粗砂大石磨去了字迹。

韩公此文浩浩真气却无法磨灭,已经深入众人的肝脾。

正象那汤盘孔鼎的铭文,古器虽早就荡然无存,世间却永远流传着文辞。

啊,圣王与贤相的不朽功勋,显耀人寰辉煌无比。

韩公碑文倘不能昭示百代,宪宗的帝业,又怎得与三皇五帝遥相承继!

我甘愿抄写一万本、吟诵一万遍,哪怕是我口角流沫,右手磨出茧皮!

让它流传千秋万代,好作封禅的祭天玉检、明堂的万世基石。

注释

元和:唐宪宗年号。轩、羲:轩辕、伏羲氏,代表三皇五帝。

列圣:前几位皇帝。法宫:君王主事的正殿。四夷:泛指四方边地。

淮西有贼:指盘踞蔡州的藩镇势力。封狼:大狼。貙、罴:野兽,喻指叛将。

日可麾:用鲁阳公与韩人相争援戈挥日的典故。此喻反叛作乱。麾通“挥”。

度:裴度。

都统:招讨藩镇的军事统帅。天王旗:皇帝仪仗的旗帜。

愬武古通:愬,李愬;武,韩公武;古,李道古;通,李文通,四人皆裴度手下大将。仪曹外郎:礼部员外郎李宗闵。

行军司马:指韩愈。虎貔:猛兽。喻勇猛善战。

蔡:蔡州。贼:指叛将吴元济。无与让:即无人可及。不訾:即“不赀”,不可估量。

从事:州郡官自举的僚属。愈:韩愈。为辞:指撰《平淮西碑》。

稽首:叩头。蹈且舞:指古代臣子朝拜皇帝时手舞足蹈的一种礼节。金石刻画:指为钟鼎石碑撰写铭文。

大手笔:指撰写国家重要文告的名家。职司:指掌管文笔的翰林院。

屡颔天子颐:使皇帝多次点头称赞。颐,指面颊。

公:指韩愈。斋戒:沐浴更衣。濡染:浸沾。

点窜、涂改:运用的意思。尧典、舜典:《尚书》中篇名。清庙、生民:《诗经》中篇名。

破体:指文能改变旧体,另一说为行书的一种。丹墀:宫中红色台阶。

昧死:冒死,上书用谦语。圣功:指平定淮西的战功。

灵鳌:驭负石碑的,形似大龟。蟠以螭:碑上所刻盘绕的龙类饰纹。

喻:领悟,理解。谗:进言诋毁。

拽:用力拉。磨治:指磨去碑上的刻文。

斯文:此文。若:像。元气:无法消毁的正气。

汤盘:商汤浴盆,《史记正义》:“商汤沐浴之盘而刻铭为戒”。孔鼎:孔子先祖正考夫鼎。此以汤盘、孔鼎喻韩碑。

相与:相互。赫:显耀。淳熙:鲜明的光泽。

书:抄写。胝:因磨擦而生厚皮,俗称老茧。

明堂基:明堂的基石曷:何,怎么。

鉴赏

  全诗意在记叙韩愈撰写“平淮西碑”碑文的始末,竭力推崇韩碑的典雅及其价值。情意深厚,笔力矫健。韩碑既未抹煞李愬雪夜破城的丰功,也未特别铺张裴度的伟绩,态度比较公允。李商隐极力推崇韩碑,也就是同意韩氏的观点。叙议相兼,在艺术风格上受到韩愈《石鼓歌》的影响。清人屈复《玉溪生诗意》中说:“生硬中饶有古意,甚似昌黎而清新过之。

  这首诗是一则历史。公元817年(宪宗元和十二年),宰相裴度率兵平定淮西,但首先破蔡州生擒叛者吴元济的是大将李愬。宪宗命韩愈撰《平淮西碑》时,韩主要是突出了裴度在执行宪宗旨意后的运筹帷幄,引起李愬不满。愬妻(唐安公主之女)进宫诉说碑文不实,宪宗就命翰林学士段文昌重新撰文勒石,观点迥然不同。李商隐是完全赞同韩愈观点的,诗中强烈地表达以对《韩碑》被磨去的愤慨,更热情地歌颂了这篇碑文。本诗基本上是叙述性的,但笔力矫健,很有感情,诗中一些名句也一直为人传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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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曰:“与君王哉!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筚路蓝缕,以处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齐,王舅也;晋及鲁、卫,王母弟也。楚是以无分,而彼皆有。今周与四国服事君王,将唯命是从,岂其爱鼎?”王曰:“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今郑人贪赖其田,而不我与。我若求之,其与我乎?”

对曰:“与君王哉!周不爱鼎,郑敢爱田?”王曰:“昔诸侯远我而畏晋,今我大城陈、蔡、不羹,赋皆千乘,子与有劳焉。诸侯其畏我乎?”对曰:“畏君王哉!是四国者,专足畏也,又加之以楚,敢不畏君王哉?”

工尹路请曰:“君王命剥圭以为鏚柲,敢请命。”王入视之。析父谓子革:“吾子,楚国之望也!今与王言如响,国其若之何?”子革曰:“摩厉以须,王出,吾刃将斩矣。”

王出,复语。左史倚相趋过。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视之。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对曰:“臣尝问焉,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祭公谋父作《祈招》之诗,以止王心,王是以获没于祗宫。臣问其诗而不知也;若问远焉,其焉能知之?”

王曰:“子能乎?”对曰:“能。其《诗》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形民之力,而无醉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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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以子游之言告于有子。有子曰:“然!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曾子曰:“子何以知之?”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昔者夫子失鲁司寇,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申之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