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然清秋月,独出映吴台。
天子思茂宰,天枝得英才。
朗然清秋月,独出映吴台。
落笔生绮绣,操刀振风雷。
蠖屈虽百里,鹏鶱望三台。
退食无外事,琴堂向山开。
绿水寂以闲,白云有时来。
河阳富奇藻,彭泽纵名杯。
所恨不见之,犹如仰昭回。
元恶昔滔天,疲人散幽草。
惊川无活鳞,举邑罕遗老。
誓雪会稽耻,将奔宛陵道。
亚相素所重,投刃应桑林。
独坐伤激扬,神融一开襟。
弦歌欣再理,和乐醉人心。
蠹政除害马,倾巢有归禽。
壶浆候君来,聚舞共讴吟。
农人弃蓑笠,蚕女堕缨簪。
欢笑相拜贺,则知惠爱深。
历职吾所闻,称贤尔为最。
化洽一邦上,名驰三江外。
峻节贯云霄,通方堪远大。
能文变风俗,好客留轩盖。
他日一来游,因之严光濑。
《草创大还,赠柳官迪》
翻译
天子需要精明能干的县官,朝廷果然得到了你这样的干吏。
你如朗然清秋之月,皎然独出照映吴台。
你落笔即出绮绣文章,办理公务,雷厉风行。
现如今虽然只是蠖屈百里之县官,将来可是鹏程无限,可望三台公相之位。
公事完毕无他事,面对青山琴堂开。
闲暇弄绿水,兴来约白云作客。
你如河阳潘岳问才奇藻富丽,又如彭泽陶潜乐纵名杯,清明治理县务。
长恨不能与他们为伍,就如时光循环而转,各在相对的地方。
乱群之马罪滔天,疲困之民散布幽草之间。
江川震荡没有活的鱼,整个县里连老人都罕见。
誓言要雪会稽之耻,我将踏上去宣城之道。
你素为御史大夫所重视,处理公务游刃有余,并有美妙的节奏如奏桑林之曲。
独坐常思激浊扬清,有时与神明相融,胸襟为之一开。
欣然再理弦歌,和乐陶醉人心。
清除害马,铲除害民的政令,归禽回巢,人民返回故乡。
人民壶浆箪食等候你的到来,讴吟聚舞,与君共乐。
农人乐得丢弃了头上蓑笠,蚕女乐得堕落了头上缨簪。
人民欢笑互相拜贺,都感觉到你的惠政遗爱深深。
我所见闻过的县宰,你是最贤能的。
你善于教化普沾一邦之内,英名驰骋三江之外。
高尚的节操气贯云霄,通晓为政之道的深远。
文章能变一地之风俗,款待客人之礼仪周全。
他日我再来一游,因为这里也有严光的严子濑。
译文
你如朗然清秋之月,皎然独出照映吴台。
你落笔即出绮绣文章,办理公务,雷厉风行。
现如今虽然只是蠖屈百里之县官,将来可是鹏程无限,可望三台公相之位。
公事完毕无他事,面对青山琴堂开。
闲暇弄绿水,兴来约白云作客。
你如河阳潘岳问才奇藻富丽,又如彭泽陶潜乐纵名杯,清明治理县务。
长恨不能与他们为伍,就如时光循环而转,各在相对的地方。
乱群之马罪滔天,疲困之民散布幽草之间。
江川震荡没有活的鱼,整个县里连老人都罕见。
誓言要雪会稽之耻,我将踏上去宣城之道。
你素为御史大夫所重视,处理公务游刃有余,并有美妙的节奏如奏桑林之曲。
独坐常思激浊扬清,有时与神明相融,胸襟为之一开。
欣然再理弦歌,和乐陶醉人心。
清除害马,铲除害民的政令,归禽回巢,人民返回故乡。
人民壶浆箪食等候你的到来,讴吟聚舞,与君共乐。
农人乐得丢弃了头上蓑笠,蚕女乐得堕落了头上缨簪。
人民欢笑互相拜贺,都感觉到你的惠政遗爱深深。
我所见闻过的县宰,你是最贤能的。
你善于教化普沾一邦之内,英名驰骋三江之外。
高尚的节操气贯云霄,通晓为政之道的深远。
文章能变一地之风俗,款待客人之礼仪周全。
他日我再来一游,因为这里也有严光的严子濑。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暱,厚将崩。”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谓之郑志。不言出奔,难之也。
遂寘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其乐也洩洩。”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其是之谓乎!”
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曹刿请见。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刿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乃入见。问:“何以战?”公曰:“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对曰:“小惠未徧,民弗从也。”公曰:“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对曰:“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对曰:“忠之属也。可以一战。战则请从。”(徧 同:遍)
公与之乘,战于长勺。公将鼓之。刿曰:“未可。”齐人三鼓。刿曰:“可矣。”齐师败绩。公将驰之。刿曰:“未可。”下视其辙,登轼而望之,曰:“可矣。”遂逐齐师。
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
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晋军函陵,秦军氾南。
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
夜缒而出,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乃还。
子犯请击之。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以乱易整,不武。吾其还也。”亦去之。
(选自《左传》)
齐侯与蔡姬乘舟于囿,荡公。公惧变色;禁之,不可。公怒,归之,未之绝也。蔡人嫁之。
四年春,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蔡溃,遂伐楚。楚子使与师言曰:“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曰:‘五侯九伯,女实征之,以夹辅周室。’赐我先君履: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无以缩酒,寡人是征;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对曰:“贡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给?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
师进,次于陉。
夏,楚子使屈完如师。师退,次于召陵。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齐侯曰:“岂不榖
屈完及诸侯盟。
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
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义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
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
对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
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
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
其母曰:“能如是乎?与汝偕隐。”遂隐而死。
晋侯求之,不获,以绵上(地名)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
夏,会于葵丘,寻盟,且修好,礼也。
王使宰孔赐齐侯胙,曰:“天子有事于文武,使孔赐伯舅胙。”齐侯将下拜。孔曰:“且有后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耋老,加劳,赐一级,无下拜!”’对曰:“天威不违颜咫尺,小白余敢贪天子之命‘无下拜’!恐陨越于下,以遗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
吕、郤畏逼,将焚公宫而弑晋侯。寺人披请见。公使让之,且辞焉,曰:“蒲城之役,君命一宿,女即至。其后余从狄君以田渭滨,女为惠公来求杀余,命女三宿,女中宿至。虽有君命何其速也?夫袪犹在,女其行乎!”对曰:“臣谓君之入也,其知之矣。若犹未也,又将及难。君命无二,古之制也。除君之恶,唯力是视。蒲人、狄人、余何有焉?即位,其无蒲、狄乎!齐桓公置射钩,而使管仲相。君若易之,何辱命焉?行者甚众,岂唯刑臣?”公见之,以难告。晋侯潜会秦伯于王城。己丑晦,公宫火。瑕甥、郤芮不获公,乃如河上,秦伯诱而杀之。
二十有二年春,公伐邾,取须句。夏,宋公、卫侯、许男、滕子伐郑。秋,八月丁未,及邾人战于升陉。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师败绩。
楚人伐宋以救郑。宋公将战。大司马固谏曰:“天之弃商久矣,君将兴之,弗可赦也已。”弗听。冬十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济。司马曰:“彼众我寡,及其未既济也,请击之。”公曰:“不可。”既济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陈而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歼焉。
国人皆咎公。公曰:“君子不重伤,不禽二毛。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寡人虽亡国之余,不鼓不成列。”子鱼曰:“君未知战。勍敌之人,隘而不列,天赞我也。阻而鼓之,不亦可乎?犹有惧焉!且今之勍者,皆我敌也。虽及胡耇,获则取之,何有于二毛?明耻教战,求杀敌也。伤未及死,如何勿重?若爱重伤,则如勿伤;爱其二毛,则如服焉。三军以利用也,金鼓以声气也。利而用之,阻隘可也;声盛致志,鼓儳可也。”